只是在表面，她看起依舊很平靜。
周蔓蔓的眼神落在顧言深的身上：“你是為了你前妻不誤會，甚至都不允許我在國內，非要讓我回到波士頓是嗎？”
顧言深沒回答周蔓蔓的問題，就這么單手抄袋站著。
但是顧言深的態度已經給了周蔓蔓答案，她必須回到波士頓。
若是在國內的話，顧言深也有辦法，讓周蔓蔓不能繼續在國內安然無恙的呆下去。
更不用說有所成就了。
周蔓蔓豈能不恨。
“你一定要逼著我離開，才可以讓你前妻安心嗎？”周蔓蔓依舊是在質問顧言深。
顧言深很平靜：“你身體不好，恰好回到波士頓，也有最好的醫療資源。”
總而言之，沒任何退讓的意思。
甚至看著周蔓蔓都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
周蔓蔓就這么站著，也不曾離開。
兩人在辦公室僵持，外面的姜寧安靜的站著，里面的對話，她聽得很清楚。
就好似曾經她想方設法要讓顧言深和周蔓蔓撇清關系。
但顧言深只會和自己說的，她不要無理取鬧。
那時候姜寧覺得，周蔓蔓在顧言深心里的地位無人可及。
但現在，顧言深為了留住自己，甚至不惜讓周蔓蔓離開豐城。
大抵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再有任何誤會。
姜寧低頭，她知道，這是一種心動的感覺。
但是姜寧并沒離開。
周蔓蔓和顧言深也已經安靜了下來，在姜寧的記憶里，周蔓蔓從來就不是會吵架的人。
她有的是辦法讓人妥協，但絕對不是通過吵架的方式。
果然，沒一會的時間，周蔓蔓就已經走了出來。
看見姜寧的時候，姜寧真的覺得周蔓蔓可能會沖上來和自己撕逼。
她想，若是自己，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毀了自己的前途，大抵自己也會瘋狂。
但偏偏，周蔓蔓很冷靜，就只是看著姜寧。
這樣的眼神，讓姜寧覺得瘆得慌。
但是在表面，姜寧也不動聲色。
姜寧的眼神落在周蔓蔓的肚子上，大抵是孕婦的關系，所以姜寧變得格外敏感。
在姜寧記憶里，周蔓蔓極少穿寬松的衣服，都很貼身。
是一種自我的優勢，懂得把自己的身材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但是現在，姜寧雖然看不見周蔓蔓的肚子，畢竟三個月不到，你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是這樣的穿衣風格，讓姜寧心頭的不安變得明顯。
下意識的，姜寧想到了葉栗的話。
有些懷疑起來的時候，就會逐漸變得越來越甚，讓人揣測不透。
“你好，姜小姐。”周蔓蔓反而淡定的主動打了招呼。
但也僅僅于此，周蔓蔓就不再多言什么，轉身離開。
姜寧想，若是自己的話，大抵連這點風度都不會有。
但是姜寧安靜的站在原地的，看著周蔓蔓離開的背影倒是沒說什么。
很快，她的眼神落在了顧言深的身上。
顧言深單手抄袋，很淡定的朝著姜寧的方向走來，一直到他在姜寧的面前站定。
“為什么讓周蔓蔓回波士頓？”姜寧問的直接。
顧言深沒回避姜寧的眼神，眉眼里更是顯得從容的多。
好似在幾秒的思考后，顧言深才主動解釋：“我不想再引起任何的誤會和麻煩。她回到波士頓是最好的做法。”
姜寧低眉垂眼，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顧言深的手很自然的摟住姜寧的腰身，讓姜寧靠著自己。
“顧言深。”姜寧忽然開口。
“在。”顧言深淡淡應聲。
姜寧的口吻依舊平靜：“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們上床了嗎？”
這話，顧言深并沒當即解釋，而是沉默片刻，他才繼續說著：“我記得這個事，我回答過。”
但偏偏，姜寧就這么看著，想讓顧言深之前的回答不可能讓姜寧滿意。
最終，是顧言深無奈嘆氣：“我不確定。但是我承認，我們是在一張床上醒來。”
其實結果并沒太大的變化。
姜寧是成年人，早就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了，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姜寧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真的什么事都沒發生。
“所以是發生了對嗎？”姜寧依舊從容。
顧言深有些著急，是想揣測姜寧的想法，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顧言深揣測不出來。
而面對姜寧的問題，顧言深低頭，很安靜。
不知道是承認還是沒承認。
許久，顧言深這才開口：“也許。”
姜寧嗯了聲，最起碼，現在的顧言深在自己面前是誠實。
“確定除了上床，還有沒有別的事情隱瞞我？”姜寧繼續問著。
“沒有。”這一次顧言深非常堅定的搖頭。
確確實實是沒有了。
顧言深很肯定。
但是至于和周蔓蔓的事情，顧言深始終存有懷疑，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卻好似死無對證了。
醒來的畫面，讓顧言深完全沒辦法反駁任何事情。
最好的辦法，就讓周蔓蔓離開豐城。
他不否認，這樣的做法里，有逃避的行為。
但喂了姜寧，顧言深依舊會如此做。
周蔓蔓的自尊和驕傲都不允許周蔓蔓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肆無忌憚的留在豐城。
“她不會留在豐城，而離開后，也不會回來。”顧言深很平靜的繼續開口。
姜寧就只是嗯了聲，許久她才應著：“你這么做是為了我？”
“是。”顧言深也不否認。
姜寧點點頭，沒說話，安靜的轉身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顧言深的手抓住了姜寧的手，姜寧轉頭看著顧言深。
顧言深的聲音平靜：“姜寧，我們復婚好不好？”
很誠懇的口吻，看著姜寧的眼神也顯得格外平靜。
“我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相信我。”顧言深字字句句都很清晰。
這話一點點的撞在姜寧的胸口。姜寧的情緒倒是顯得很平靜。
顧言深好似也沒太為難姜寧的意思，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姜寧安靜的看向了顧言深。
“顧言深，我考慮一下。”姜寧淡淡開口。
顧言深微微一愣，是沒想到姜寧同意了，這下，顧言深低低的笑出聲，心情很好。